“火烧云”——我最原始的文学基因_抒情散文

“火烧云”——我最原始的文学基因
文：杨海峰

闲看《读者》，有一句话映入眼帘后久久挥之不去，“每朵云都是独一无二的”，说得真好，仔细想想，其实天空中真的是没有两朵一样的云，由此我想到了“火烧云”，想到了萧红。

作为出生在呼兰的农村孩子，其实在阅读到教材里的“火烧云”一课之前，早就见识过火烧云。八十年代初我们乡村学校对萧红的关注度和了解程度都差得太远，只知道这是一名出生在县城的作家，但在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们幼小的心灵震撼了，这个人的文章竟然被录入到教材！一定是个大人物。从那时起，自己对火烧云的情感中多了一份特殊的感觉，别人看的是云，是风景，而在我心里总能想起一个人——萧红。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文学的兴趣愈加浓厚，这是我才逐渐明白，不只是我，我们那一代甚至前一代家乡人其实都和我有着相似的感受，很多呼兰作家、文学爱好者的文学之梦，都源自萧红笔下的那一片火红火红的美景——火烧云。

火烧云确实是呼兰河畔的美景之一，因为它不常见。不像夏季漫山遍野的绿色，不像秋天的满目枯黄，更不像严冬时节的一片洁白雪地冰天。在萧红的童年时代，她的心目中世界上最大的一片火红也就是呼兰河畔的火烧云吧。这片火红牢牢地印在了她的心里，她又用文字把这个烙印传递给了家乡人乃至更多人的心里。

随着年龄的增长，世事变迁，很多人和我一样远离了故乡。其实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看见火烧云，但一样灿烂的景致，但没了呼兰河的映衬，没了家乡的风土人情，也就没了驻足观赏的心情。幸亏云无心，倘若有心，当它不停展示婀娜飘逸变化无穷的魅影时，看见红尘中我们这些无情无义之人连片刻的眷顾都不给它的时候，肯定是“云在风中伤透了心，滴滴全是雨”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我们。诗人徐志摩写过，“我是一片云，偶尔投在你的波心……”萧红把她童年的火烧云用文字投到我们心里了，有了这样一份纯美的印记，足够了！写过火烧云的作家，绝不止萧红一人，但能够写得让一代天真孩童竟然能够循着她的思维和笔触去爱云、追云、想象云的，而且在幼小的心灵中竟然能品味出那文字里面隐含的一抹游丝般的忧伤的恐怕是不多。如果说《呼兰河传》是“一串凄婉的歌谣”，那么这一大片火烧云肯定是这歌谣里最灵动的音符吧！

我猜，萧红在写《呼兰河传》的时候，肯定是带着一种甜蜜的忧伤，她的心一定是飞回了呼兰河，飞回了童年。她的一生只有那个时段才有大把大把无忧无虑的时光。其实我们也是，伴着野草一样疯长的年代里，穷得只剩下快乐。等到终于不再穷了，快乐也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感谢萧红，给了我们文学之梦，我们从小读着她的文，长大循着她的情，揣测着她的心，在写作上似乎在不停地接近她，但永远不会达到了，也不会懂。不是阅历，不是技巧，而是永远复制不了那颗在黄金时代历练出的金子般的心！
哎——
何时再见？呼兰河畔的那片美到极致、摄人魂魄的火烧云哟！

点评：我也很喜欢萧红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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